一九七六年的一月是个极不寻常的一月。一月八日,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的楷模周恩来总理永远离开了我们。一代伟人与世长辞,举国上下沉浸在极度悲痛的气氛之中。
我想起了多年前近距离见到周总理的情景。那是一九五六年的深秋。北京外国语学院(现北京外国语大学)接到上级通知,选派一批学生赴南苑机场欢迎外国贵宾。来宾是也门王国首相兼国防大臣也门王太子巴德尔。
那天早晨,我们英语系的新生乘车赶到南苑机场,静静地等候。过了一段时间,便看到周总理由彭德怀元帅(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陪同,健步走了过来。走过我们的欢迎群众区时,距离我们大约只有三四米。周总理那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姿,稳健的步伐,我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刚从偏远的小城考入大学来到北京,就有幸见到党和国家的重要领导人周总理,我无比兴奋,真想说一声“总理好”,但我们需要安静地站在原地,不能随意说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敬爱的周总理。
记得巴德尔首相一行走下飞机,宾主寒喧之后,巴德尔简短致辞时发生了一点小故障。先是阿拉伯语译员上前翻译,很快又换了一个英语译员接替翻译,不知是何原因,估计是双方的阿拉伯语不易沟通。乘车回学校的路上我们还在猜测议论此事。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周总理,印象非常深刻。“文革”时期,周总理日理万机,夜以继日,为党和国家的大业鞠躬尽㾕,大树擎天,以一身系天下之安危,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党和囯家需要他,全国人民需要他。而二十年光阴过去,周总理积劳成疾,辞世离去。一思及此,万分悲痛,夜不成寐。
敬爱的周总理逝世的消息传来,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引起极大的震动。人们多么希望能有个机会表达对他的悼念和追思之深情。但是,北京语言学院突然接到通知,不准设灵堂,不准开追悼会。这个通知来得出乎意料。百姓家中长辈去世,会设个灵堂,供亲友吊唁。单位的同事去世,会开一个小型追思会,以表达悼念之意。而党和国家最主要的领导人之一周总理逝世却不准设灵堂,不准开追悼会。这是什么通知?当然,这是心中所思,不敢出口。
但是,学院作出一个顺应民意的决定:在主楼(原主楼)一层大厅摆放周总理遗像,师生员工可前往瞻仰吊唁。
大厅南部摆放着周总理的巨幅遗像。缓步走到周总理遗像前,看着周总理的遗像,眼前立即出现一九五六年秋天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周总理的情景,不由得悲从中来,失声痛哭,心中自语“总理,您永远在人民心中。”
一月十五日,中央举行追悼会,会后,由中央领导人护送周总理遗体至八宝山革命公墓火化。当天,北京悲雪纷飞,似乎苍天在哭泣,在为周总理送行。十里长街两侧,无数群众聚集在一起,啜泣挥泪,为周总理送行。灵车缓缓驶来,又缓缓驶过,群众泣不成声。
当天晚上,我挤到一个有台小电视机的邻居家观看新闻联播,看到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情景。电视里,群众哭泣,电视外,看电视的人们啜泣。无人说话,只有啜泣。
一月的泪,全国人民流泪的一月。
敬爱的周总理,您永远在人民心中。
二〇一六年周总理逝世四十周年和二〇一八年周总理诞辰一百二十周年时,我分别撰写了七言绝句数首,今汇集成七绝组诗十首,附于文后,以表我敬爱与怀念周总理之情。
敬爱的周总理
您永远在人民心中
一
求索真理
夜长难亮九州天,黎庶煎熬恨大山。
真理救国何处觅?西欧求索一青年。
二
黄埔北伐
飒爽英姿黄埔星,传播真理育精英。
北伐号角征程踏,意气风发挥战缨。
三
南昌起义
屠刀挥舞逆贼狂,绝地仁人斗志昂。
起义诸军齐聚首,运筹帷幄克南昌。
四
重庆八年
红岩坐镇越八年,抗战斗顽力保全。
统帅江南军政务,共国谈判克艰难。
五
解放战争
解放战争近四年,延安河北战敌顽。
主席辅弼中军帐,拉朽摧枯天地翻。
六
重任担当
鞠躬尽瘁为人民,日理万机忘己身。
内政外交多少事,开国总理第一人。
七
大树擎天
黑云密布欲摧城,大树擎天独力承。
亿众心焦忧大业,神州何日雾霾清?
八
长街送别
连绵災难近十冬,悲雪纷飞四九城。
银发垂髫齐泣血,长街十里送君行。
九
清除四害
十月惊雷震地鸣,横行四害入樊笼。
举国雀跃弹冠庆,遥向苍天告我公。
十
举国筑梦
山青水绿易容颜,秦汉宋唐难比肩。
人物当推今儿女,周公宏梦后人圆。
(附言:2022年是敬爱的周总理逝世四十六周年。特撰此文表达深切缅怀与悼念之意。)